第96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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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春天将要交夏的当口,衫子都很薄,薄薄的一层罩衣,里头是薄薄的一层抱腹。不像冬天那会儿,一拳打上去都无知无觉的,这会儿是圆是方,全在掌心。
  总之是惹毛星河了,她蹦起来连揍他好几下,“不要脸!臭不要脸!”
  太子手忙脚乱抵挡,“我早就想这么干了。”
  死不认错,这种人通常多揍两下就服帖了。那无耻的一握,力道总在她心上,她气得面红耳赤,两手卡住了他的脖子,警告性地一掐,“我也早就想这么干了。”
  可他反而不挣扎了,摊着两手说:“你掐,我知道你舍不得。你要是真那么狠心,这次就该站干岸。”
  她一瞬心头茫然,想起武德殿里的信王,虽说自上回他带人臭揍年世宽起,她就察觉他目的不单纯,可年纪轻轻的,死得又那么惨,难免让人唏嘘。
  她把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,怏怏说:“别闹了。”
  他揽她入怀,“事儿过去了就不要想,他说过,时也运也,谁棋差一招都是死,今天躺在那里的人换做我,他也不会懊悔。兄弟情义到这里就尽了,我都不难过,你有什么好难过的?”
  她把脸埋进他衣襟,闻见清浅的茉莉香,心里慢慢安定下来。
  日影移过来,照在她的妆花官靴上,她仰起头唤了他一声,想和他谈谈宿家的事儿。他也应她,低下头认真看着她。可是她忽然又不敢了,这事儿太大,没有征得她父兄的同意,她不能擅作主张。
  算了,暂且就这样吧。她说没什么,“信王回头怎么发送,太常寺定下流程没有?”
  太子说:“入雍陵,在享殿停上四十九天再下葬。那里有母后,这样他下去就不会孤苦无依。也是因为这个,我没把他做的事抖露出来,否则他连皇陵都进不去。终究兄弟一场,我不忍心让他当孤魂野鬼。”
  所以才有了那个讽刺的谥号,皇帝始终被蒙在鼓里,上了年纪的人经不起太多打击,短短半年,失去两子一女,如果个个罪有应得,那这个皇父就当得太失败了。
  她嗯了声,偎着他说:“今儿皇后上武德殿来了,我许久没见着她,今天乍一看那肚子,大得厉害。”
  “像真的吗?”
  她迟疑了下,“说不上来,我进宫后也没见过谁怀孕,就看她行动笨重的样子,好像有几分真。”
  太子叹息:“你啊,什么都能,就是这上头欠缺点儿,没什么见识。最好还是得自己怀一胎,这么着就知道真假了。”
  他见缝插针占便宜,她怨怼地白了他一眼,“我说真的。”
  他无赖道:“我也说真的。至于皇后是否怀孕,我可以告诉你,没有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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