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6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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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林宝珠呆呆的看着书桌上已经被她来回翻看了许多遍的信,看到有铺子传信说瘟疫虽然得到控制,但却依旧没有根除,甚至有人说要将人集中到一起任由患病之人自生自灭。而好似有人说,太子带了人亲自入了疫区,下落不明。
  若那消息是真的,那自家汉子怕是也在疫区,如果此时封闭疫区任人自生自灭......一想到这里,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,若是那般,自家汉子定然也陪着太子殿下在疫区之内......
  而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,刘嬷嬷也抱着臭小子过来了,如今臭小子已然有六个月了,早就会坐了,时不时的还想让人扶着往起蹦跳。他瞧见娘亲的身影,一双小手再不肯搂着嬷嬷,拧着身子就往外扑过来,只看的林宝珠心惊胆战哪里还能顾得上刚刚的担心?
  进了娘亲软乎乎的怀里,晟瑾才高兴的咧嘴笑起来,那刚刚冒了小牙的嘴巴咿咿呀呀的也不知说些什么,只是口水却流了哪都是。自打过了五个月,小家伙儿明显的显得大了许多,若是放在床上指不定就滚过来滚过去的滚到了哪里去,所以林宝珠干脆就让人在屋里的地上铺了毯子,也免得他打高处摔下去碰疼了。
  搂着儿子胖嘟嘟的身子,林宝珠的心也稍稍踏实下来。她脑子里混沌一片,索性也不为难自个,只抱了儿子绕出书桌去窗户下头的软榻上玩闹起来。
  这会儿软榻上还放着小炕桌,上面摆着几盘点心,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让人撤了呢。就见一只小胖手打她怀里伸出去,也没个准头胡乱在哪盘子云糕上头抓拿起来,那云糕本来就是酥软的,再被臭小子一通乱抓,可不当时就碎成了渣渣?
  偏偏臭小子毫无觉悟,哪怕弄的身上软榻上到处都是,却还咧着嘴得意呢。林宝珠刚想训斥,就见小家伙儿眨巴着清澈可人的大眼睛伸手一个劲儿往她嘴里塞。
  眼下晟瑾也不过是六个月的奶娃娃,就算喜欢抓拿物件,可到底准头还是不够的。若是大一些的还好,碰上小物件,简直就跟祸祸一般。而他满手的点心渣,往林宝珠嘴里一塞,可不就直接涂了她满脸都是?
  “哎哎哎,夫人快看哎,小少爷真孝顺,在喂夫人吃点心呢。”没等林宝珠笑着戳戳儿子的小脑袋呢,边上伺候的春喜就先一脸惊喜的笑起来,那模样就好似遇到多稀奇的事儿似的。
  春喜那就是个开心果,尤其是碰上晟瑾的事儿,就算是个小到稀松平常的事儿,也能让她惊喜连连。眼下可不就是,林宝珠跟刘嬷嬷还没有啥表现,就先被春喜那妮子挤眉弄眼的表情给逗笑了。
  第二百六十五章
  第二百六十五章
  晚上时候,林宝珠想跟刘嬷嬷几个商量一下自己南下的事儿,所以在晟瑾睡着后就想倒个手,让春喜把人抱去里屋里睡。
  只是还没等春喜接过去呢,小家伙儿就撇着嘴睁眼了,许是瞧出娘亲的意图,当即就委委屈屈的红了眼眶,一双小手可劲的拽着娘亲的衣裳不松。就连春喜拿了小玩意儿哄骗他,他都不理会。
  林宝珠看的心酸,都说小孩子最是能感受大人的情绪,这话还真是不假。就好比晟瑾,不过是几个月的奶娃娃,却也会害怕她会丢下自个。
  要知道平日里春喜一拿出玩物,小家伙哪次不是乐的屁颠屁颠的都顾不上找她这个当娘的了。那个时候,她还常常会咬着牙戳戳他脑门说句小没良心的,却不想眼下儿子真不愿意离开自个了,却惹得她心里酸涩难当。
  “罢了,他这几天随着我睡惯了,就让他留在大屋里睡吧。”说着,林宝珠就把人搂在了怀里轻轻拍打着哄睡起来。也许是还担心被带走,就算睡着了,小家伙儿也拽着娘亲的衣裳不松手。
  待到怀里的娃儿睡踏实了,林宝珠才叹口气跟刘嬷嬷和几个丫鬟说起正事儿来。
  “南下的事儿我是思量了许久的,如今南边张记的铺子不少,而且存粮也不少。只是若只是我一封信送去,怕是许多心有贪念的人不肯全力以赴,而只有我亲自去一趟,才能加强张记对远处铺子的控制,也能让灾区多一份活路。”
  “夫人,这事儿不可行,且不说一路上难民如何,就是落草的草寇就不计其数,若您贸然前去只怕是不安全。”香茗几个虽然担忧,可是到底不如刘嬷嬷经历的事儿多,看事儿通透。
  “再者,在这么关头,皇上也不会允许您出京的。”
  眼下护国公奉命护着太子殿下携带巨额赈灾银两南下,而后下落不明生死不知,倘若真有什么意外,那护国公府上下难逃罪责。光是陷太子于危难境地,就足以让皇上记恨护国公府了,更何况一旦太子有所闪失,那后果不堪设想。
  而那八百万两的赈灾银两,不论是用在何处,又或者是被人贪赃,最后这盆子脏水就只会扣在张满囤身上。
  且不说张满囤能不能顺利回京,就算回来,只怕他也是百口莫辩。而灾区死伤,也将会成为他落得重罪的由头。
  别看护国公张满囤跟林宝珠做了许多于国于民都是大利的事儿,甚至也得了许多赞赏跟体面,可是面对皇家,那也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  而林宝珠跟晟瑾在京中,就是皇帝牵制张满囤的筹码,是牵绊也是威胁。但凡张满囤有异动,先被问罪的,就只能是林宝珠娘俩。
  听得刘嬷嬷隐晦的提点,林宝珠才无力的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来,她自诩也见过了场面。却依旧无法适应这种阶级分明诡辩难测的京城生活,其实她心中也清楚,这并非她不够沉稳或是不够冷静,实在是沾惹着皇家的事儿,就由不得她了。就好比眼下,前一刻还是皇恩浩荡圣/宠/优渥,下一刻就可以是威胁监视牵连问罪。
  她深吸一口气,勉强压下心头的烦躁。夫妻本一体,为防着张满囤心生异念,皇上真真是用尽了手段。她早些时候,只以为自家男人受罚又被撸去了一等将军的职务,错失了重披战袍疆场厮杀的机会,是因着她昏死时候自家男人未曾上朝的原因。
  而今想起来,不过是为了削弱他在军中的影响,毕竟百年难得的功勋,皆落在他身上,就算最初时候不忌惮,可事后皇上怎能不担心功高盖主?也好在自家汉子这会儿还对皇家有用,否则怕是早就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了。
  这么一想,林宝珠心里突然像是豁然开朗一般,眼下张记的买卖一路通畅,铺子庄子更是遍布大周各地。甚至茶叶与河滩地那边的生意,早已随着各地客商远去蛮夷荒蛮之处,而文家如今更是直接绝了自海外进货的念头,多数时候都是讲张记的货物运去海外售卖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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