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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其实神枎不仅可以驱逐瘴气,也可以主动斩杀邪祟。娄江沙哑地说,但那要以它的生气为代价,漫长的一千年积蓄起来的生气,才化为一瞬间的光华。
  陆净呆了。
  他愣愣地望着下面的城池,望着神枎朝四面八方的黑暗挥洒出如剑如刀的光辉,灿若星辰。
  神枎再长寿,它又有多少个一千年?
  可瘴雾无休无止。
  说什么神说什么灵啊。
  仇薄灯声音轻柔地对太一剑说。太一剑死死拉着他,铆足了力气地制止他。他握剑的手腕骨细瘦,近乎透明的皮肤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青色血管,指骨关节泛出生冷的寒意。
  它就是一棵树。
  一棵树能懂什么?
  它知道什么是陷阱什么是阴谋吗?它知道照顾自己数百年的人有朝一日也会生出无边的贪婪狠毒吗?它不知道!它只听到,人们用尽生命向它祈祷,所以它也用尽生命来救这座城。
  草木无知,不懂人心即是魑魅魍魉。
  它就只是一棵树。
  所以,它要死啦。
  可是,我不喜欢。仇薄灯慢慢地道,一点点露出笑意,要么你松开,要么我把自己的手切断。
  陆净隐约听到仇薄灯在说话,想问他在说什么。
  刚一转头,陆净就被吓得大叫起来:仇仇仇仇薄灯!你干什么?
  红衣翻卷。
  仇薄灯从万丈高空上跳了下去!!!
  第15章 红衣掠火三千丈
  咔嚓。
  黄金夔龙在仇薄灯左腕上活了过来,从一枚古老的镯子再次变回两条相互缠绕的小龙。铆合的獠牙下凹,前龙的尾刺收回,龙鳞忽张,古镯裂为两半,流火般崩飞向两个不同的方向。
  手铐打开了!
  风。
  刀子般的凛冽长风。
  衣袖被坠落时强劲的气流拉成一线紧绷的红,狭长的眼角扫开一抹绯色,黑气从越发冷白的指尖下蔓延,一点点盘绕过太一的剑柄所有颜色在他身上陡然走向一个极致,仿佛狼毫肆无忌惮地在素纸上泼开水墨和朱砂,任由这三种颜色碰撞爆发出好似邪祟才有的惊心诡艳。
  噫吁枎哉,佑我之城!
  十万人放声而歌,十万人放声而悲,十万人放声而呼。
  七根木萝从神枎上破空弹出,自四面八方卷向从天而降的仇薄灯。
  仇薄灯漂亮的瞳孔清晰地印出木萝的影子。
  它们前半夜攀附在神枎树上的时候,被占地数里的古木主干衬托得菟丝花般纤细无害。此刻在满城火光中,它们越冠而出,细者如古蟒,粗者如车辋,片片藤叶边沿形如累累锯齿,泛着茹毛饮血的狰狞。活人一旦被绞住,在瞬息间就会筋断骨折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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